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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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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城市的春天 —— 亲历新中国城市规划与建设(上)
 发布时间:2025/1/25 浏览次数:54

来源:lai来源 来源:纵横杂志(周干峙  口述)

两院院士、建设部副部长周干峙(1930-2014)

在1954至2014年60多年的岁月长河中,两院院士、建设部副部长周干峙以技术专家和管理者的身份,亲历、见证了新中国几乎所有重要的城市建设和重大城市规划项目。今天让我们再次重温这段不平凡的历史,共同见证新中国的城市发展之路。

新中国第一个城市规划机构

1949年5月,我还在清华大学建筑系读书。当时北平刚解放不久,就成立了城市规划的机构——都市计划委员会,也叫“都委会”,比新中国成立的时间还早。“都委会”负责新中国成立后首都的建设规划,这也可以说是新中国最早的城市规划机构。实际上,那时根本还没有宣布未来中国的首都会定在哪里,但是我们都感觉到应该会是北平。为什么?一开始就搞北平都市计划,而且马上要考虑中央所在地在哪里,领导人住在哪里,就从这里感觉到北平的特殊地位。

后来,在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上,果然确定了北平作为首都,我们也很快就知道了。我们学生怎么会知道呢?是因为我们的老师梁思成他们知道。关于首都的选址、规划、建设等问题,中央领导人要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听后很受鼓舞,一回来就告诉我们,我们听后也很兴奋。我觉得,我们的城市建设工作,从一开始就得到了很高的重视。

北平解放后的城市建设,第一件事情干什么?梁思成先生跟我们讲,是清除城墙周围的垃圾。这是因为过去没有人管房子,没有人管马路,没有人管扫垃圾,老百姓把垃圾都堆到城墙边,越堆越高,整个成了垃圾山。所以,解放军一进城,第一件事情是先把垃圾清扫干净,人才可以进出。

新中国最初的城市建设思路

北平解放之前,我们还在学校读书,但已经知道当时世界上有两种主要的制度 :一种叫社会主义制度,一种叫资本主义制度。实际上,当时我之所以选择北上读书,是觉得那里的气氛比南方更自由、民主。北平解放以后,全国大局已定,我们学建筑的知道会参与到建设新城市的重要任务当中去,都很兴奋,因为这个行业以前需求很少,现在被提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在解放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那时,我们从书本上知道,世界上有两种城市:一种叫社会主义城市,是有计划发展的,都是为老百姓服务的 ;一种是英美式的,是为少数人服务的,所以才会出现贫困等城市问题,而这些问题他们是不可能解决的。

所以说,在新中国的城市建设思考中,我们一开始就碰到一个新方向的选择问题,也就是探索新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问题,虽然对社会主义道路具体怎么走有不同看法,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就是以苏联为榜样,绝不以伦敦、纽约、华盛顿为榜样。因此,用建筑专业的行话来说,坚持社会主义是一根“红线”,不能走资本主义道路,要走社会主义道路,这一点在理论上、原则上都已十分明确。

然而,虽然向苏联学习开展社会主义国家建设这条路非常明确,但对于在共产主义、社会主义这个大方向下面,落实到具体城市建设中该怎么去办,当时大家的认识还不那么清楚和具体。那时,由于我们老师这一辈大都是留学英美的,最早接触和熟悉的都是关于西方国家城市建设的那一套,像伦敦规划、巴黎规划等等。我们作为建筑专业的学生,从学校和老师那里听到、看到的主要也是这些。因此,对于究竟什么样的是社会主义,什么样的是社会主义城市,谁也说不清楚。但是,这并不影响大家探索社会主义新城市建设的热情和决心。

找一条我们自己的长远发展道路


人民大会堂(版画)

要走社会主义城市建设的这条路,具体怎么做?第一是标准问题。那时,我们虽然可以看到很多国外的规划图,但看不到细节,例如它根据多大的定位和目标规划城市。这些具体、细致的东西,人家如果不告诉你,我们也不知道。新中国刚成立的时候,苏联还没有大规模派城市规划方面的专家来华,因此我们向苏联的学习,主要是找一些他们的理论性文章跟报道来看。从这些内容中,我们知道苏联在城市规划和建设方面的一些原则是非常好的。例如,他们提出城市要为全人民服务,而不是为某一部分人服务,而且从一开始就注重解决贫民窟和贫富不均问题。受到他们的启发,我们开始进行改造城市贫民区的实践。记得北平刚解放时,天桥有一个贫民区,当时我们学生社会实践就是到这个贫民区调查。回来后,系里面开始布置任务,围绕怎么改造这个区域来做规划。

第二是城市居民的住房建设规划。房子盖得好不好?要通过实践检验。那时我们对这一点没有什么经验,只知道社会主义要为全人民服务。首先树立一个概念,就是人人要有房子住,而且每人的房子要达到一定标准。这个标准是多少呢?人均居住面积 9 平方米,这指的是套内使用面积,是纯面积。为什么是 9 平方米?据说当时苏联搞规划时,围绕这个标准也发生了很多争论,后来请建筑专家跟医学专家合作,大家一起商量,从身体健康角度,一个人至少需要多少居住面积才够。最后大家分析讨论的结果,认为3 米高、3 米宽、3 米长,也就是 9 平方米的平面面积、27立方米的空间体积是人最基本的需要。苏联医学家认为,按照一个人最低的呼吸要求,特别是在冬天,关上门窗后最少需要 27 立方米的空气才够,所以至少要这么大的居住空间,才符合居住卫生的需要。


但当时中国是不可能达到这个标准,因为没有那么多钱。那时,全国基本建设的投入不足100多亿元,用到城市建设上,大约 3 ~ 4 亿元。以首都北京为例,当时的调查结果显示 :人均居住面积还不到 4.5 平方米,和苏联差一倍多。这么大的差距,不可能一步到位学苏联。而且,当时的实际情况是处处需要钱,除了盖房子,还要解决喝水、解决交通、解决修路……因此,当时在我们规划行业里头,围绕这一点马上出现了争论,就是究竟要不要照搬苏联?那时候,是我们这些搞规划的人遇到的第一个真正有挑战性的问题。记得当时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说苏联人冬天习惯关窗户,而中国人习惯经常开窗,而且中国南方和北方情况也不一样,所以我们不需要 9 平方米那么多。当然,最根本原因,是国家财政没有那么多钱。后来,大家普遍认为 9 平方米意味着要翻一番,一下子肯定做不到,只能一步一步来。就这样,我们从中间取了一个标准,既不照搬苏联,也比现状要高,也就是人均居住面积达到 6 平方米。这样一来,就可以省很多钱。这件事,我们管它叫“九六之争”。

据了解,现在我们的人均居住面积已经超过9平方米了,但是在当时,6 平方米的人均居住面积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在这之前的中国历史上,没有听说哪个政府专款搞城市建设的,没有哪一个政府说给老百姓盖房子要达到一定标准才行的,只有在新中国,我们才做到了这一点。

从 “九六之争” 开始到现在,在我们这个行业里,争论总是不断,形式之争、标准之争、新旧之争……可以说已成为行业特点。我想这至少可以说明两点 :第一,我们的城市规划,一开始就跟新中国发展的大方向,跟新中国的大局、全局分不开。第二,我们的城市规划,从一开始就在努力探索怎么适应中国社会发展,怎么走一条有中国特色的城市发展道路。实际上,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都存在,只不过在不同时期和阶段,重点不一样,主题不一样而已。

新中国城市建设的第一个春天 

在我印象中,新中国城市规划和建设迎来的第一个春天,是伴随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实施而诞生的。当时城市建设的主要任务,是配合“一五”计划,而其中的核心问题是研究搞好由苏联援建的 156 个重点工业项目。当时,新中国刚成立,百废俱兴。在头三年的国民经济恢复期里,中央开始酝酿“一五”计划,主要任务 156 项工程,由政务院财政经济委员会(“中财委”)负责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北京西交民巷大街筹划,陈云时任中财委主任。

苏联援助的项目是陆续增加的,从 1952 年的 50 项,增加到 1953 年的 141 项,最后到 1954 年增加到 156 个工业大项,包括炼钢、炼油、军工等等。项目名单经过各级到中央的层层论证,最后下决心确定并和苏联签订了协定。当时,工业建设的重要性放在最前面,中央提出一定保证工业建设。所以,城市规划被提上议事日程,因为要配合工业建设 :项目如何布局?放哪里?如何建?需要多少工人?于是,我们就要考虑工厂选址、计算需要盖多少房子、要修多少楼、要用多少水……要把这个事情搞上去,生产才可以搞,这就叫配合工业建设。所以,1951 年,中财委会成立了城市规划处;1952 年 8 月,中央专门成立建筑工程部(“建工部”),也就是后来的建设部,初衷是配合“一五”计划,迎接重点城市的规划和建设工作。当然,那时城市建设还谈不上配合经济建设,更谈不上配合农业建设的问题。

针对 156 项工程怎么布局是头等大事。围绕 156 项工程,经过反复研究,确定了初步方案,除东北以外,主要在京广线以西布局,并确定了包头、西安、兰州、洛阳、太原、大同、武汉、成都等八个重点建设城市。在这件事上,我们新中国的确非常了不起,我们真正开始全盘、全局地考虑问题,开始大规模地按计划、按规划来办,虽然当时我们没有经验,基础也差,但做到了有序不紊。

1953 年二、三月间春天将至的时候,“中财委”派出工作组到西北选厂,研究摆哪些项目和怎么摆的问题。当时我刚从清华毕业不久,被调到建工部城建局规划处,马上跟着工作组专家去西北,到包头、西安、兰州、银川等地出差,参加工厂选址和城市规划工作。当时工作组带队的是时任机部副部长万毅中将,同行的还有中财委管建设的杨放之、蓝田,建工部城建局局长孙敬文、规划处处长史克宁、翻译刘达容,以及何瑞华和我两个年轻的技术人员。同行的苏联专家是 1951 年来华的亚历山大·穆欣,当时他快 60 岁了,任城市规划顾问组组长,他的意见很有权威性,我们也很尊重他。

我出差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包头。156 项里有包头钢铁厂项目,因为在包头西边的山沟里发现了铁矿。小小一个包头城,一出去满眼全部是荒滩,我跟着大家骑马去昆河,也就是现在包钢附近,昆河边上除了几户牧民以外,放眼望去一片空旷。路上问一个牧民到那里有多远,他回答说“一鞭之地”,意思是骑上马抽一鞭子,跑完那么远的距离就是。那个时候我们去兰州、银川、西安,先坐专机从北京直飞兰州,等到从兰州再往西北走,不要讲铁路了,连公路也很不完整,最后只能派军队,军用吉普车把我们送去。

当时国家一穷二白,连一份像样的地图都难得找到。“一鞭之地”这件事还说明一点,就是没有路程、距离这个概念。所以我刚到建工部报到,准备去西部出差前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找地图。记得我先去的是总参一个测绘局,接待我的人都戴着口罩,为了保密。那时还没有中国自己测绘的比较详细的全国地图,给我的还是当年的军用地图,五万分之一的,非常粗糙,但有总比没有强。地图的准确性对我们干这行的来说太重要了,地图标得不准,按照地图作出的规划位置和实际情况对不上,那就糟糕了。所以,还得我们自己到实地一个个地核对,对照地形地貌,了解村庄、平地的大小、了解河川山头的走向,研究怎么布局,并当场勾画草图记录下来。这样经过几次考察,基本确定各个地方的项目类型和数量,比如兰州主要发展石油工业,西安主要安排机械工业。就是在这种条件下,中国人一点一点把西北的基础打下去的,很不容易,换了别的国家,不见得都能做到。

努力完成第一个五年建设计划邮票

布局选址问题解决后,紧接着要考虑具体的城市总体规划,落实项目位置。当时苏联专家提出,要搞建设,城市规划非常重要,那么多建设项目,首先要做的就是编制城市总体规划。中央也强调要集中力量,抓紧拟定城市总体规划草案。于是,由建工部负责从全国各地抽调人员,组建城市规划队伍。同时,由于人手有限等原因,上面这八个城市不可能同时组建自己的规划队伍,那么它们的城市总体规划就全部由建工部派规划组去帮助编制。事实证明,当时苏联专家的建议和中央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

这些城市的规划怎么做?首先是要有远景规划,但光有远景不行,解决当前问题非常重要。比如城市中的工厂和住宅的选址,不能乱盖,起码要考虑到上风和下风问题,工厂要建在上风方向,不能让工厂的烟尘排到住宅区里面去。还有涉及到工厂与工厂之间的合理配置,不能乱摆,这个工厂跟那个工厂在生产上有关联的,你要尽量给它摆到一块去。再比如,需要多少施工人员,怎么安顿,怎么解决他们的居住、饮水问题,等等,所以一定要把当前建设项目安排细致、安排具体。此外,工业发展了,城市也要跟着发展。将来工人要住在城市里,包括他们的家属在内,住房和基础配套设施这一套怎么安排,按照什么标准来做,也就是说,城市要满足生产的要求,还要满足老百姓的现实生活的要求,甚至还要考虑到下一代的需求,这些都必须考虑好。整个规划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地做下去,不知反复了多少次。最后,等八个重点城市的规划图都出来了,就向国务院汇报,由国务院最高专家组和专家顾问团审核,通过以后,才谈得上“马路怎么修、自来水厂怎么盖”这些更具体、更细节的问题。可以说,这个过程很不容易,很了不起。

对于我个人而言,参与 156 项工程规划是难得的机遇。当时我们请苏联专家来帮忙,苏联专家也在选择中国人,他们明确提出,要找懂行的人来。那个时候能看图、画图的人不多,我在学校业务基础比较好,不用尺子可以描地图、画建筑图,这是我们的基本功,因为有时候跟业主谈判,当场很快就要勾出来的,不能老用尺子。所以,一张图一画,水平怎么样,懂行还是不懂行,内行人一看就明白了。苏联专家选中了我们,严格要求我们,当然我们也就有机会向他们学到很多经验。刚刚开始安排 156 项工程的时候,来的苏联专家都是最顶级的,年龄在 50 岁以上,包括建筑在内各种专业都有,不少还是苏联科学院院士,像穆欣,在国际上很有名望。记得当时穆欣反复叮嘱我们 :“搞规划,每公顷土地要去 20 次。”在后来几十年的规划工作中,我始终没有忘记这句话,搞规划不能光坐在办公室里盯着图纸看,而是要到现场去,只有深入调查,因地制宜,才能作出科学合理的规划。还有,当时在西安,我初出茅庐,就被选中具体负责规划总图的编制,这是156 项里最重要的城市之一,十几个大项。我感觉除了当时自己被认为建筑学基本功比较扎实、理解能力比较好之外,党员身份也是很重要的一点。由于当时大部分都是军工类项目的特点,加上战争刚刚结束等政治环境,保密制度十分严格,只有党员才可以接触到机密的东西。西安规划后来是作为正面经验宣传的,里面的故事很多,启发、影响过我的人也很多,像吴良镛先生、莫宗江先生等等

1954 年 10 月,周恩来(前排左三)和米高扬在有关苏联援建中国的建设项目协定的文本上签字

那时,苏联专家们带来的一套专业性的东西,一套完整的规划指标体系,既带动了我们的发展,也引起了一些争论。这里有一个兰州炼油厂的例子,当时这是 156 项重点项目中的一个。起初,在苏联专家的设计中,厂房周围有一圈警卫用地,不让人靠近,所以工厂墙外头要留出一条几百米宽的人造沙滩带。为什么要沙滩?安全保卫的需要,人走进去有脚印啊,抹也抹不平。我们开始也想学这个,但是有些人马上发现这个做法完全行不通。苏联人口稀少,荒漠很多,而中国情况不一样,尤其是在黄河边上的兰州,土地宝贵得不得了,哪能这么做。另一派观点则认为,要学就学到底,就都按苏联的办。当然最后我们还是从自己的实际情况出发,没有照搬苏联,苏联专家最后也同意了。在这些过程中,这样的争论还有不少。例如,按苏联的标准要盖 5 万平方米的房子,但我们盖不了这么大的,这里不仅是钱的问题,土地、空间都不够,水、交通等等问题也不好解决,于是我们就盖小一点、紧凑一点。

“一五”计划和 156 项的成功实施,为新中国日后的城市建设打下了重要的基础,也成为我们城市规划的第一个春天。在这一过程中,城市科学的观念逐渐被引入中国,我们逐渐认识到城市规划不是简单的内容,而是多方面复杂综合的东西。我们要向苏联学习,不学苏联不可能,但必须要结合中国国情,要有中国特色,这就是那时我们在学习、摸索与磨合中得出的经验。总之,从那时起,我们下决心要探索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城市建设道路,因为学西方不行,完全跟着苏联走也不行,所以形势迫使你一定要走有自己特色的道路。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既是困难,也是优势。正因如此,我们才取得了自己的经验,这些经验的取得不容易,只有做过的人才有体会。

用最经济的方法建设城市

在探索中国特色的城市建设道路上,“大庆方式”是一个尝试。当时,由于大庆油矿比较分散,所以要集中盖房子是不行的,而是在打油井的地方盖房子给采油工人住。因为打一口油井不是两三年的问题,而是至少需要五六年,甚至七年八年都有。大庆的工人都是兰州的炼油工人,像王进喜等,大都带着家眷,家眷去以后住在哪儿?所以出现了“大庆道路”。当时全国学大庆,一个是精神方面的,指艰苦奋斗 ;一个是城市建设方面的,就是“大庆道路”。“大庆道路”的特点是工农结合、城乡结合,一个个住人的工棚满地都是,当时我们都到他们的工棚里住过、体会过。大庆方式否定了当时要在大庆搞一个中心城市的设想,也成为当时全国学大庆的一条标准。


大庆人人拉肩扛运钻机

“大庆道路”的特点,一是城市服务于工业,二是用最经济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因为工人生活、工作之间就是几步路,下井操作、回来休息都方便。所以当时“大庆道路”红极一时,在全国推广。但是马上有人发现,大庆可以这样,可到了南方、到了广州,还得结合当地的实际。当然,这种推广并不是要求跟大庆一样,也那么分散,但是工农结合、城乡结合的大方向没错,就是说不要光发展城市,还要把农村人也带过来,就这样形成了当时的一个潮流,一个政策倾向。从当时来说,大庆道路有它的必然性,等到过一阵行不通了,又发生改变。这种改变,受政治因素影响很大,当然也脱不开经济基础和经济条件的变化和对这些变化的估计,像建国之初的“九六之争”、旧城改造利用等等,都是这样的例子。比方说,最初觉得经济情况不行,所以马上就把比较激进一方的意见压下去了 ;过了几年,经济情况好转了,觉得又有希望了,比较激进这一方的意见又起来了,这样的例子很多。有的估计乐观,就想搞大、搞快,所以慢跟快的争论、集中跟分散的争论、大城市跟小城市的争论,那时就开始了,反反复复,始终没有间断。这些反复发生在我们的城市建设中,反映出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前的30年里,对于究竟怎么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我们一直在努力地探索,也看到了长远发展的必要性。但是,对于什么才是我们长远的发展道路,总体来说经验还是不够。

在废墟上重建新城

1976 年,唐山突发大地震。震后第二天,接上级指令,由曹洪涛(时任国家建委城市规划局局长)和我带队赶赴唐山组织震后重建规划工作。当时我是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院长,于是带领院里十多个人组成规划组,直奔唐山,支援震后恢复建设规划工作。

当时的唐山,余震不断,满大街摆放着包裹好的罹难者遗体等待运走,环保人员一遍遍地喷洒消毒水,真是满目疮痍,触目惊心。当时唐山二三十万的灾民没有地方住,我们也找不到地方住,就在唐山飞机场搭了个帐篷,在里面加紧制订唐山的救灾规划。由于震后忙乱,规划资料找不齐,所幸最后好不容易找了一张几乎要被扔掉的很皱的图纸,反复弄平整后还能用上,这才解决了燃眉之急。了疏散震区中心密集人口,最后选定唐山北面的丰润县为唐山新市区。经过半年多的工作,我们完成了唐山新市区总体规划,并报经国务院批准实施建设。又经过 30 多年的努力,唐山这座北方重要城市终于重获新生。

唐山之后,紧接着就是天津的重建。唐山重建规划基本完成后,我接到国家建委命令,负责抽调全国 40 余名规划人员开展天津震后重建规划。到了天津,我们才发现天津的情况很严峻,经济损失甚至超过唐山。因此,工作组开赴天津后,要干的头等大事就是把救灾规划需要的资金算出来。我还记得当时跟天津市规划局的办公室主任在一号宾馆里整天画图、算账。经过规划,最后算出来包括天津的基础设施、房屋建设等重建项目在内,这笔钱总共大概要24.6亿元,每年投入8.2亿元左右,分三年完成。规划方案和资金方案报国家批准后,我就被留在了天津担任规划局局长,具体实施天津震后重建规划,就这样前后待了三年,算是为天津震后建设作了一点贡献。(待续)

本文选自《纵横》杂志2014年第1期“纵横视点”栏目,周干峙口述,潘飞整理,文章略有删改,图片由口述者提供。

信息提供:张志国(《纵横》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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