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直&向尚 编读 编享
写在前面
编辑与每一位作者、每一本书都有很多的故事、很多的话可说,涉及《那片土地》,提炼以下关键词就是“真实”。这种“真实”让我惊叹、感动继而生发出很多感慨。
武断却坚定地认为,作家的首部作品或者被其视为最重要的作品往往带有“自传”性质,与其本人的经历有着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交叠,都具有一定“真实性”。而这里说的“经历”不仅包含外人可听、可见、可感的“实”的事件,更包括不足为外人道的作者自己的所想、所感、所思的“虚”的存在。
笔者并非作者的同辈人,作为晚辈,对于《那片土地》中讲述的故事绝对陌生又隐约熟悉,“绝对陌生”是因为和自己的成长完全没有交集,“隐约熟悉”则源于一些粗浅的阅读和父辈的讲述。而深入书中的很多细节,还是不得不说很惊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继而感动,走进作品,为其中的“你”“我”“聂平”而感动,他们的经历是我陌生的,可他们的梦想、困顿与激情,对于所有正值青春或已与青春擦肩的人而言都那么亲切;走出作品,为作者对这本书的真情打动,“我怀孕了,我怀了‘它’,我要生下‘它’。每天,我都在设想腹中幼子的模样。一声啼哭,我见过第一眼,就欣喜。”我想,作者没有白受苦难,这“宁馨儿”不仅承载了作者多年的心血与基因,还有一张俊面,连我这“外人”都疼惜。
继而感慨,到底什么是“真实”,可闻可视的就是真实吗?才是真实吗?当事人的内心感受、情绪轨迹是否也是真实?更可为真实?什么又是“历史的真实”,历史的真实是单一叙述的吗,必须是“合唱”吗?一个人的史诗是否也值得演唱,值得倾听?
今天分享一篇作家、评论家李直的文章:《那片土地》——一部呈现真相的小说。
《那片土地》:
一部呈现真相的小说
2020年春天,桃花开放,杏花开放,迎春花开放,丁香花开放。随之而来的,布谷鸟歌唱,画眉鸟歌唱,夜莺歌唱,山雀歌唱……百花盛开,莺歌燕舞。长篇小说《那片土地》面世了。这部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像御着春风翩翩而来的一朵祥云,驾临神州。
封面,一大片殷红,底端渐变为灰又渐变为黑,又一道殷红,这一条宽线,蜿蜒向深处。“那片土地”,四个白色的大字,赫然于殷红之中。
此书作者,刘景侠。
已经很久了———我说的是等待,等待《那片土地》的驾临,很久了。包括她诞生的那片土地,还有胼手胝足于那片土地上的人们,甚至于中国,世界,还有时代,都等得很久了。
《那片土地》,到底是一本怎样的书?
可以用许多词句概括她:一本凝缩了一个时代的书;一本讲述仅以豪情改天换地的书;一本描摹心灵激情的书;一本专为梦想萌动并呈现的书……
不,这一切都不够,或不准确,不全面,不够明朗清晰。她绝不是“书”“故事”“现象”“人物”“思想”这样的词汇可以表达得全面明了的。读过这本小说的人,哪怕只读了个开头———“深秋的风,在北方是很硬的,因为它埋在人的心里,一经释放,不可阻挡。你,变成了夕阳下的一抹符号,秋风林中的一页纸,在那片稻田的坝埂上寻找。掩埋不了的是过去,被隔断的是历史,过去就在眼前……”
只读这个开头的区区百余字,任谁,都会被攫住。人们预感到:一个时代,一个事件,一种豪情,一群人,甚至,一段足以改写中国人人生的历史——定义中华民族核心精神——或塑造民族精魂的真实真相或本质,即将展现。
或者,不用打开册页,仅观览封面上的这一行白色字迹———逾越时空秩序,探寻真实之域,像朝向的原点一样朝向那片土地,———或封底上的一段话——《那片土地》,将过去那时与这时真实交集,用靠近源头的语言,揭示自身隐藏的深䆳,向人昭示,“时间给予远甚剥夺”。
仅凭这些电光石火似的星星点点的文字,任谁,都会在刹那间被触动,被燃烧,被震撼。亦会有一种预感在灵魂深处炸响:一个足以石破天惊的真相或本质,将在光天化日之下大白于天下。
作者告诉笔者,她是在等待了半个世纪、或近半个世纪才拿起笔,去追寻那片土地上的往昔时光的。
有读者告诉笔者:真想不到,世间,怎么会有那样的人,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怎么会有那样的一片土地。
针对这种质询,书中的每个句子,每个词汇,甚至每个标点符号,每块空白,都响亮地做出了这样的回应:确有那样一片土地,上面书写了原点,镌刻了真实,负载着本质。
坐在和暖的春风里,沐浴着柔美的阳光,品味着花朵的芬芳,翻开《那片土地》。人,立刻被闪灼,被激越,被唤醒。这,就是《那片土地》的魅力。
据此书作者、小说家刘景侠亲述,《那片土地》的原始素材,出现于四十多年前,而《那片土地》成书,则于近日。其间间隔了一段足够长的时光———几乎需要用想象去测度的时光。那时出生的人,现已人到中年,他们的后代,也已走出了大学校门。当然,这是以秒,分,小时,日,月,等单位,做下的生硬简单的记录。如果从另一个维度即风云变幻、世易时移去考量,中国社会在这四十几年里的变化,简直可以用天翻地覆沧海桑田来形容。
那么,我们就会不由自主地发问,《那片土地》———无论是一桩事件,无论是一群人物,或无论仅是一个现象,即无论是什么形态状貌哪种物质何样的结构,珍稀也好普通也罢,为何要用四十多年———须用想象方可测度的时光,在激荡和腾跃甚至改天换地的大号熔炉里烧灼、熔炼和锤打呢?想想吧,这中间会经历些什么?风霜雨雪、日精月华、冰冻火烧、捣碎重塑……一切一切,都难以直视,难以忍受,不忍回顾……它们,全都出现在中国历史的这个四十年里。经由了这一切的“那片土地”,存于心灵深处的“那片土地”,会有怎样的更替和变迁。
无须回答,巨大的变化是肯定的。也许是一种超出人类认知边界的变化。情感、意志、梦想、劳累、痛苦……一切一切,碾成粉末,溶于雨水,渗入大地,长出树木禾苗,接受阳光雨露,而后又进入另一级循环,那是大自然悄悄进行的而被人们默默学过来的。
“试玉要烧三日满,成才须待七年期”,三日和七年,与四十多个春秋比起来,比一瞬还短。那么,可想而知,《那片土地》里的土地、人物、事件、情感,会是一种怎样的烧灼怎样的成长。
作者说,在几十年里———几十年,足以让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行至暮年,足以干涸一条大河,荒漠一片良田,足以拆掉一座旧城再建一座新城,足以让一群本来生机勃勃的人悄然消失。在这几十年里,她一直不敢扰动“那片土地”。不仅不曾写过,也不曾向人说起过,更不曾回想品评过,甚至,她认为自己已决绝地忘却了。为何如此,她没说明缘由,也许根本就没有缘由。她让“那片土地”在灵魂里沉睡,如同尘封了的古墓。
也许,这只是作者的一厢情愿。她是位杰出的女性小说家,在世间风毛麟角,自李清照萧红丁玲一路传承过来,已然成为人类的文学标杆、精神丰碑和文化坐标。她固执的珍藏那片土地的“真实真相本质”,是想留存一件原模原样、原汁原味、纯粹而精致的一件文物。她认为,这样的“文物”,还是“珍藏”着,“沉睡”着,才妥当。
可是,我们的女作家———她只是小说家,不是科学家,也不是哲学家——她不具备那样的超级理性,相比之下,她还是过于天真了,天真到了坦率和质朴的边缘。她几乎如襁褓中的婴儿一样去认知世界,包括认知她自己。在她小心翼翼的“珍藏”的几十年里,“那片土地”与那片土地上的人和事,却不曾平静一分一秒。她涌动,她跳跃,她翻腾,她升华,她凝缩,她幻化,她在小说家的灵魂世界里,依旧精心妆扮,风华绝代。
作为读者,我们见到的,只是一本书,内有数不清的字符,杂揉了无数关于梦想期望和劳累磨难的叙述。我们像极了一大群观众,而把小说中的一切看作一种表演。我们会不疼不痒地夸夸其谈,断然的断章取义。其实,我们不知道———甚至无法想象,这珍藏了四十多年不曾扰动过一丝的往昔,该具有一种怎样的品质?
终于,有一天,我们的小说家——杰出的女作家刘景侠,拿起了笔。她义无反顾的开启了已经太久的珍藏。
据她回忆,那天,深冬,寒冷,但没风,蓝天高远,太阳明亮,宇宙宁静。她在中国北方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向人们呈现一个时代,一片土地,一大群人,一桩往事。
请原谅我的笔力迟钝,无法精准再现小说家刘景侠那一时刻的真实情状,只知道她购得了几十支笔,数本硬皮精装笔记本。还有,她已备足才华智慧和真城,还有勇气。
就这样,诞生了《那片土地》。
“我靠近了记忆深处的一隅,”小说家说,“就在那一瞬,我还在犹豫。是不是真的到了一定的时候,是不是抵达了珍藏的时限,是不是临近了预订的约期。”她说,那一时刻,她的心情十分复杂。是不舍,是不敢,是不忍,还是不应该,千头万绪,一时无法厘清。也许像即将临盆的初产妇,也许像挥别远嫁女儿的慈母,也许像回眸故土远走他乡的游子———当然,这一切,都是笔者猜度的。
我们的小说家说,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打开珍藏的包裹。那一时刻,她泪飞如雨。是快乐,是幸福,是难舍难分,是痛彻心肺,她分不清。她只是流泪啊流泪。泪水打湿了笔记本的册页。她后来疑惑,那么多泪水,怎么会有那么多泪水。
小说家说,她发现,一切都珍藏得完好如初。每一粒土星,每一点雨露,每一闪眼波,每一丝心绪,都如当时一样新鲜。
她翻开笔记本的册页,写下一个字,接着又写下一个……
作者简介
刘景侠,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系,赤峰学院副教授,司宙作文创始人。著有长篇小说《困惑》、《庭院里的丁香树》(与李直合著)、《红记》(与李直合著),诗体小说《三百年的恋爱》。
读书,教书,写书。
一个在梦中行走之人,孤独隐秘的行走之人。
内容简介
改种水稻的曲折与收获,沤麻的艰苦与庸俗,拯救枣红马的奋争与无奈,无一不再现了农村和农民生活的艰辛、淳朴与执着。受到特殊时空环境的影响,本不喜欢粗粝的聂平,一反以往的常态,与普通农民一起“种地”,播种土地,播种梦想……
“我”和“你”,“我”和“聂平”,“我”和自己,是一个人,又互为“他者”。彼此在深度的倾听与诉说中追怀、回访、叩问:“我们都曾做了什么?”“我们到底应该做什么?”“什么是真实?”
一位站在盐碱滩上写作的大学教授,通过一个少女征服盐碱滩的一个个闪耀瞬间,在神秘深厚的旋转运动中,展示人类原始的美善和创造,坦率地呈现这样的道理:“时间给予远甚剥夺。”
编辑推荐
叙述者是叙事的内在,叙事的深度在于对自我源头的寻找。《那片土地》流淌着梦幻宁静的气息,在自我寻找的路途上逐渐走近原点,尽情探索艺术的本质。
《那片土地》大处用巧,小处用拙,实处用巧,虚处用拙。“我”和“你”,“我”和“聂平”,“我”和自己,是一个人,又互为“他者”。彼此在深度的倾听与诉说中追怀、叩问。用靠近源头的语言,揭示自身隐藏的“真”。通过一个少女征服盐碱滩的一个个闪耀瞬间,在神秘深厚的旋转运动中,坦率地呈现这样的道理:“时间给予远甚剥夺。”
那片土地,剥夺且给予,贫瘠而包容,承载着错综的人世悲欢和历史记忆,也承载了一个少女关于青春和理想的梦。
《那片土地》,“反叙述”散文体小说,以浓郁的抒情性和诗意美,真实地记录个体生命的体验和灵魂的密码。
“那片土地”,地理的,也是文学的,供人以物质和精神的食粮,展示着人类原始的美善和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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