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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杨：一个属于书法的节日
艺术，有时需要一种氛围的陶冶，如醉人的春天；经典，有时来自
一种仪式的氤氲，如曾经的上巳节。
在永和九年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春日，一场浪漫的仪式上巳
雅集，诞生了“天下第一行书”。
上巳节是一个古老的传统节日，大约源于春秋时期，形成于汉 ，魏
晋时期被明确定为春季的农历三月三，至宋代后逐渐式微。我国的
农耕文明与星象文化传统，讲究“顺天时”，认为春天与生命相关。
三月三之“三”，在一定意义上也是天、地、人结合的体现。魏晋时
期的上巳节，曲水流觞是文人墨客雅集，饮酒吟诗的风雅之事。至
唐代上巳节又被赋予了“诗歌节”“书法节”的功能。
春天往往是激发书法家灵感的季节，春季里诞生了许多书法的经典
名篇。品味这些荡漾着春意的经典，心中的春意也会如约而至。今
天我们通过王羲之的挥春之笔，可以品味出《兰亭序》中洋溢着春
意的精神活动。王羲之在春光里以文会友，“暮春之初”“茂林修竹”
“清流激湍”“流觞曲水”，那一觞一咏的畅叙幽情，那充满惬意的笔
墨，酣畅的笔触，醉人的点画，让人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春日生
机盎然的景象，也让人通过笔墨的表达形式，感受到了一个令人
向往的不一样的春天。
罗杨书法作品
然而，正如“俯仰之间，以为陈迹”，须臾间度过了美好的一天，不由
得感叹春天虽美，但时光易逝、人生短暂，进而思考人生的真谛，
以及能够予以解码的方式，书圣认为人生在世，“或取诸怀抱，悟言
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一静一动，一个向内一个
向外，虽然方式不同，但均能在“欣于所遇”之际达到“怏然自足，不
知老之将至”的境界。审视王羲之所说的这两种方式，一个向内心去
寻求，另一个则通过体察外在的世界去寻找。何尝是不负春光不负
人生呢。此刻充满激情活力，跳动流美的笔墨，展示出了春意的生
机勃勃与积极乐观的情绪。
成于一个春日仪式的《兰亭序》，不仅成为了书法的经典，也开启
了书法艺术的春天。从此书法从自发的艺术走上了自觉的艺术之
路。从经典的笔墨中，我们感受到的不仅是笔墨的气韵，还体会到
丰富的人生。既可怡然于至美至乐的精神享受，又能品读到高远的
哲理境界，以及仰止于圣贤灵魂的高度。
回望书法来时的路，那些迷人灿烂的春季，不仅有《兰亭序》还有
《寒食帖》……有多少笔墨的经典在春风里荡漾飘香。
可惜，自宋代以后，上巳节被“清明”吞并了。今天，我们还有多少人
记得上巳节，还有谁会过上巳节。在上巳节渐渐淡出大多数中国人的
生活后，美丽的书法也在今天日渐淡出了我们的生活，如今还有多少
人会在上巳里写写书法呢。
书法人不应忘记上巳节，“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李
清照·《蝶恋花·上巳召亲族》）有志于书法的传承者，应该在上巳这
个属于书法的日子里生出一些笔墨的风雅韵事，迎接当代书法的又
一个春天。
作者：罗杨
文化学者、博士生导师。
中央文史馆特约研究员
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顾问
中国文联第八、九届主席团委员
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
中国书法家协会中直分会副会长
中国老年书画研究会副会长
北京中和圆融书画院名誉院长
北京诗词楹联艺术中心名誉主任
中国楹联学会传统文化研究社名誉社长。
曾任中国文联办公厅主任、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分党组书记、驻会
副主席、秘书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
国电影家协会会员。出版有《中国传统文化速读丛书》《警世格
言.传统文化名言》《中国历代帝王陵》《守望乡愁》《守望中国
节》《守望古村落》《罗杨书法作品集》《罗杨摄影作品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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