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在艺术领域取得了一定成绩,但是我始终不忘自己是一位农民的儿子,不忘自己的理想和初心,我尽可能利用自己的艺术造诣和在艺术界的地位,帮助家乡的父老乡亲发家致富,摆脱贫困。本文讲述的是我与他人不一样的“书画人生”故事。
1959年 6 月,我出生在山东省青岛市平度市农村,因从小家中贫困, 5 岁以前没穿过鞋子,都是打赤脚,但通过努力我终于“走出了大山、走出了平原、走出了黄土地”。
奶奶培养我对绘画产生浓厚兴趣
我儿时住的是土屋,睡的是土炕,做饭用的是土锅台,学习用的是土黑板、土桌凳。回忆起少年时代,我就是一棵长在石头缝里的顽强的小竹子,后来也爱上了画竹子。虽生活困苦艰难,整日与泥土相伴,以泥水为墨,方砖为纸,用烧火做饭的木棒作画。
我三四岁时就开始学画竹子,对竹子的喜爱源于奶奶的熏陶教诲。我的故乡是青岛市郊区平度市境内的三堤乡,曾祖父和祖父是山东闯关东的代表人物,曾在苏联莫斯科和海参崴二地经商,较早地接受过共产主义的影响,在苏联期间他们参加进步组织,热心捐款、捐物,支援中国的留学人员。我的奶奶是当年的五四进步女青年。她不裹脚,身穿开襟的衣服,投入反帝反封建浪潮。
她很重视传统文化与先贤的哲学思想,在我年幼时,她常以孔子、孟子等先贤的话教导我:“人之初,性本善”,立志是人生之本;还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告诉我要想成功必须经过吃苦磨练。她用烧火的木棍教我画竹子、写书法,培养我的兴趣。
竹趣开启了我的学习方向。学竹、师竹、写竹、诗竹、颂竹、爱竹、若竹,我时刻把竹子当成自己的榜样,我最早对绘画艺术的热爱,对人的高洁品行的认识,都跟竹子有关。
家风与志趣使我树立理想爱上艺术
我的父母都是村里的文化人,大伯是村支书,方圆十里八乡都知道老王家家风好,乐善好施。我听父母讲过一些家中的往事:抗战时期,八路军胶东南掖县独立营曾在我家活动和居住过,地下党员也在我家藏过身;解放战争时期,我们王家是支前模范,我的父亲曾跟随平西县委书记王战平工作过,他带头支前、筹军粮、抬担架、推小车送军粮、做军鞋,从解放平度县城到三合山战役、孟良崮战役、济南战役、淮海战役,再到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我的大家庭在每个历史阶段都留下了爱党、爱国、爱家的印记。
我从三四岁记事起,就知道奶奶曾长期照顾抗日烈士王玉忠双目失明的老母亲,直到为她养老送终。王玉忠是我的祖父辈,曾是南掖县独立营战士,1945 年 7 月牺牲于南掖县沙河东河叶村。奶奶为烈士的老母亲洗脚、做三餐饭、料理起居等,并为她养老送终,这一善举成为了当地七里八乡传颂的佳话。新中国成立后,县委武装部在我家大门门框的右上角挂上了“光荣家庭”的门牌。这在我幼小的心灵深处埋下了“善良的初心与孝心”及“荣誉与责任”的种子。今天回想起这件往事,方才醒悟:这是我的家族、祖父母和父母给我最早的“初心教育”和影响,帮助他人、为人民服务,是最大的初心!祖母这种朴素的言传身教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中,让我明白“百善孝为先”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的母亲曾是村小学的民办教员,她勤劳持家,为人忠厚善良、贤惠朴实。在我的少年时代,母亲让我们四个孩子在家乡的村子里给孤寡老人做义工,挑水、送柴,做好事。我们每天下午放学后,还用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到村子的后小河边,搀扶说书的盲人过河,一边过河一边听他们说一段书或者讲一个小故事,有时还帮助老乡推车上小山坡。母亲告诫我们:“不要小看这些小事情,长大会有用处的,它能帮助你们增加光明,开启善良智慧的心智;能拉一把推车上坡的人,你会知道人生进步是不易的,这些小举动会影响你的一生。”
后来,我报考美术学院专业时,其中一道考试题叫《雷锋活着的日子》,我画的就是扶着盲人过河的情景。这正是我最熟悉的一幕,也是我儿时生活的写照。
少年时的我非常喜欢画画,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我记得当时村里有一家邻居要给儿子办喜事,新盖了房子,墙壁也刷得雪白。在我眼中,这雪白的墙壁成了一块块“美丽的画板”。我提着母亲用来做花样面食涂染馒头的颜料和画宣传画的广告色,兴高采烈地来到墙边,用木棍、竹批和毛笔蘸着颜料往墙上涂鸦。当时画的好像是山、水、树、竹以及牛、马、狮子、老虎、猫头鹰等飞禽走兽,我自己认为画得很好看,不成想却惹恼了邻居大爷,他认为这些画不吉利,与婚庆的气氛不符,当场把我狠揍了一顿,还找到家里向我的父母告状。我非常害怕,觉得这回是捅了大篓子,没想到母亲并没有过多地责备我,而是一边向邻居道歉,一边准备白灰,把墙壁又重新粉刷了一遍。我这才真正放下心,从此胆子也更大了!
我又玩出了新花样,约了几个小玩伴继续实现我的绘画创意:这回将每个孩子的小脚丫都涂上颜料,让他们在纸上踩踏,我称之为用脚丫画的画,当年住村的青岛知青哥哥姐姐们为之叫好,称之为现代的“行为艺术作品”,认为很好看、很有创意。许多小朋友都因为小脚丫被颜色染得脏兮兮的,回家后挨了揍或者训斥,而母亲则只是微微地冲我笑笑,做出嗔怪的样子。可颜色沾在小脚丫上,洗也洗不掉。
我喜欢看电影、听盲人说书、听老年人讲故事、看村戏。我渐渐体会到,是电影故事、戏曲韵律、盲人说书中的文人墨客、侠肝义胆、文韬武略,开启了我对人生的探究、对艺术的追求与梦想。10岁那一年,母亲第一次带着我们三兄弟,步行几十里路去县城电影院看电影。第一次买票,坐在椅子上吃着瓜子看电影,让我印象非常深刻。要知道以前我都是追着农村电影队,从这个村看到那个村,百看不厌。等到过大年时就去看村戏,东一个村西一个村地看。当时正值寒冬,穿的是薄棉鞋,为了取暖,鞋里面塞满麦草。尽管环境艰苦,但有这样丰富的文化生活,让我觉得十分高兴和满足,日子过得津津有味。
文化是血脉,文化是灵魂,文化使我着迷。我儿时丰富的想象力、画家梦也许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后来,我渐渐对绘画有了特殊感觉,开始临摹组画《长征》中的英雄人物,临摹连环画《英雄小八路》《闪闪的红星》《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等,这对我今后走上艺术之路有很大帮助。
不要忘记农民,不要忘记父老乡亲!
1977年末,我18岁那年,一声春雷,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我高兴极了,为考上美术专业全力以赴地复习备考。我背上书包骑上自行车,跑几十里路到镇中学去找老师辅导文化课。我又专程到县文化馆,想找专业美术老师辅导自己的绘画专业课。那天,我起了个大早,骑了 20 多公里的自行车来到县城,等到了县文化馆却傻了眼:美术绘画辅导班只面向机关和职工家庭的孩子,不允许农业户口的孩子参加。我没有气馁、没有放弃,还是坚持每天长途跋涉到县文化馆,趴在辅导班教室的门窗外面或者门缝边,认真听老师讲课。
记得有一次下大雪,我棉帽子上的雪融化之后,流到肩膀上又重新结了冰凌,形成硬硬的冰柱,我却丝毫没有察觉,依然用嘴哈着热气,用手指时不时抠下窗子上面的冰霜,眯着一只眼睛透过窗子看老师教学,认真倾听老师讲解绘画要领。我的举动感动了当时授课辅导的史述富老师和全体学员。在课余休息时,他们特意将教室的门打开,让我走进教室,看写生几何石膏模型和石膏像,还给我介绍素描肖像、彩画、命题创作等。我将这些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回家用泥巴塑成石膏像形状、粉上白粉子,做成相同的石膏模型,用来写生、素描,苦练基本功。
有道是“天道酬勤”,在之后的高考中,我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一年,全县 23 名应考美术专业的学子,唯有我一人一举中第,成功考取山东潍坊教育学院艺术系美术专科。1980 年,21岁的我成了 120万人口大县走出的第一个美术专科生!村里沸腾了,消息甚至传遍了镇里的大街小巷。我的外公看到录取通知书后高兴地夸奖道:“金榜银榜表姓名,不亏当年苦用功!”
沉浸在兴奋中的我,却得知村支书不同意在我的入学通知书上盖章的消息。村支书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伯父。在伯父心中,我是村里唯一的文化人,是能够带领全村人民致富过上好日子的村支书的接班人。没有村支部的章,我就不能去大学报到。伯母和母亲着了急,他们商量让我趁着与伯父吃饭喝酒之际,让伯父多喝几杯,借机把章盖上走人。那顿饭吃完时,伯父落下了眼泪,他对我说:“儿啊,我同意你上大学,这是咱村里的光荣!我放你走,可你走了村里就没有支部书记的接班人了,我心痛!可我知道,最后我还得放你走,你去了希望你一定不能忘记农民,一定要为农民办实事办好事,一定不能忘咱们村的乡亲们!”大伯一边落泪,一边从腰间取出了印章,重重地盖在我的入学通知书上。
第二天,我背上行囊,与父母话别时,父母说:“你一定要记住你大伯嘱咐的话,要为村里争气增光。”我走到村口时,发现大伯带领着全村父老乡亲们都等在那里,为我这个村里培养的“秀才”送行。我大受感动,热泪不断地往下流。那时全村都借不到十元钱,村委会也没有钱,乡亲们还是凑钱给我买了一床棉被,五婶将她结婚时的床单送给我,二嫂送了一个枕巾……让我最难忘的,是伯父送给我一面保存了很久很久的中国共产党党旗。当伯父从胸中掏出红彤彤的带着体温的党旗的那一刻,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好文化,以文化助力乡村振兴,让乡亲们过上幸福富裕的好日子。
真正感受到文化对于改变贫困的力量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平度县文化局任文化干事,做群众文化辅导工作,同时还在县电影院做美工,画电影广告和电影幻灯片。这不仅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还凑巧实现了我天天看电影的梦想。
1984年春,大画家刘海粟先生到平度天柱山踏寻北魏时期的郑文公碑刻、魏碑,偶然看到了我手绘的电影广告画和墨竹习作。他对陪同他的省委领导说:“我要见见这位电影广告画画家。”
刘海粟先生发现了我的艺术才华,并鼓励我一定要继续创作。由此,我的艺术作品迅速地有了名气,并在县城、青岛市、省城传播开来……
我始终心心念念着父老乡亲和我的出发地。毕业当年,我把自己画的梅兰竹菊作品送到家乡的中外合资企业青岛华兴有限公司平度抽纱厂做刺绣样版。没想到的是,抽纱厂生产的窗帘、床单、桌布、汽车座椅套、飞机座椅套、沙发套等产品,因此而远销东南亚各国及日本等地。之后,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加工制作纱布,绣竹、绣花,做草编,乡亲们的收入达到了人均每天 5 元钱,这在当时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家乡人民致富了,我由衷地高兴,三堤镇也因此被评为全国精神文明乡镇。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文化对于改变贫困所起到的巨大力量!
这种力量,还在蓄积,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1990 年,北京举办亚运会期间,组委会选用这个合资公司生产的梅兰竹菊图案的抽纱产品和真丝鲁绣《王林旭墨竹》,馈赠出席亚运会的外国贵宾和运动员、教练员等。中国与新加坡建交后,李光耀先生访华时,他的夫人在北京友谊商店一眼就看中了这批绣着梅兰竹菊的沙发套、桌布、毛巾和真丝鲁绣《墨竹》,于是大量购买下来,带回新加坡的家中使用和收藏。
王林旭现场创作墨竹作品,由此衍生出抽纱产品和真丝绣品,助力农民脱贫致富
不忘初心,带领农民在致富路上前行
1990年初,我由山东调到北京工作。到北京后,我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和使命,继续在带领农民脱贫致富这条道路上继续前行,奋力拼搏。那些年,我深入到祖国边疆尤其是少数民族地区的各个村寨、贫困山区、牧区,将艺术作品延伸成艺术产品,通过辅导“农民画”,帮扶中国农民脱贫致富。
当上全国政协委员后,我积极参加全国政协组织的学习调研视察活动,特别是在“三区三州”的扶贫攻坚工作中,我认真撰写提案与发言材料,积极参政议政。20 多年来,我每年都至少一两次赴农村和少数民族地区,指导农民和少数民族兄弟画农民画、画砂岩画。
在新疆调研视察时,当地兄弟姐妹们见了我,都冲上来跟我热情地拥抱,用不太熟练的汉语亲切地说:“我们的王教授来啦!吃羊肉串噢!我们谢谢王教授!您教我们画画致富,让我们高兴!您知道,我们心里多向往着北京吗!”他们大概没想到,这句话被我记在了心里。不久后,我真的把新疆本土的农民画家带到了北京,并帮助他们在民族文化宫举办了一次新疆库车县麦盖提农民画乡农民画展览。这次画展把新疆少数民族地区农民兄弟的画作第一次展示在如此大的舞台上,引起了很好的社会反响。民族兄弟姐妹们到了首都,到了天安门,瞻仰了毛主席纪念堂,也非常激动,他们不由地感慨:我们终于看到天安门了!
在云南、贵州和广西百色,看到当地老乡的扎染技术颜色还是传统的青、白两色,我向他们提出建议,并手把手地教他们加入红黄蓝三原色,再辅以橙黄绿的副色,让扎染焕发出新的艺术风貌,拥有了国际化的特色,让乡土的艺术作品走出国门,成为了具有广阔国际市场和广受外国消费者喜爱的产品,老百姓获得了真正的实惠……
鱼皮画是赫哲族特有的艺术品,也是赫哲人宝贵的文化遗产,有着重要的艺术价值和市场前景。国家民委立足联系对口支持同江市八岔村、街津口和四排三个赫哲族乡,利用当地丰富的鱼皮画和农民画资源,推广致富脱贫经验。我带领国家民族画院一行,到同江市八岔村开展培训辅导。我组织专家老师在深度调研的基础上,从历史文化传承、材料选取处理、颜色搭配、构图技巧、美感养成等方面进行了专业细致的辅导和培训。不仅如此,我还带着学员们用鱼皮做的腰带、手提包等作品,在出国举办画展以及担任联合国文明联盟艺术家代表工作期间大力宣传,并联系瑞士、德国、法国、意大利、日本的皮革生产商、品牌商,为他们牵线搭桥,寻求合作。我还鼓励学员们提高品牌意识,敢于同国际品牌接轨,把自己的鱼皮画、鱼皮衣、鱼皮生活用品以国际审美眼光设计出来、推广出去。最终,原来卖几十元的鱼皮包,经过画家们的设计、包装后,卖到了几百元甚至几千元人民币。艺术、美和文化改变了农民和农村的命运。
王林旭在广西百色市田东县阪桥希望小学。他个人出资在学校设立书画
课堂,现场辅导教学,教小学生们学习美术和书法
文化的力量是巨大的。几十年来,我始终心怀这样的信念 : 以文化助力扶贫,消除贫困代际传递现象,不返贫的最好工具,就是用一支画笔帮助农民、改变农村。我到国家民族画院工作之后,走遍了全国 5 个自治区、30 个自治州、100 多个县市,到过最偏远的贫困村、最小的寨子。在这些地方,我教农民画画,为农民画家做培训,帮助农民画家开画展,将艺术融入他们的产品之中,并推向市场。我去过许多贫困地区的希望小学、民族小学,帮助他们成立书画课堂,并个人出资为孩子们购置画具,希望用这支画笔讲述他们成长的故事,在他们幼小的心中埋下一颗艺术梦想的种子。
把中国农民画推向世界
我自己只是艺术园地的壮劳力、耕耘者;我坚持艺术走进生活、高于生活的创新精神,培根铸魂,守正创新;我尝试并思考着当代人如何画好当代画,苦行僧式地践行、耕耘着我的艺术追求。2014 年,我创作的两幅巨幅作品《互动的世界》和《共同的家园》被联合国永久收藏,长期高悬在联合国大会议楼的东大厅(中国厅),《人民日报》为此专门作了报道。在与联合国合作及为国家服务过程中,艺术实践与艺术创新为我带来了国际视野,也让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能不能把中国农民画也带到联合国,让他们走上国际舞台,让世界了解中国,了解新时代的中国农民,让中国农民画走向世界。
王林旭作品《互动的世界》
2014年 5 月 21 日,我带着来自 35 个农民画乡的 108 位农民画家,在中国驻联合国代表团和联合国秘书处的帮助下,来到了纽约联合国总部,举办了一场“世界情中国梦——中国农民画精品展暨东丰农民画赴联合国总部大展”,200 多位各国驻联合国大使及美国大都会博物馆馆长、纽约市政厅负责人等,共同观看了这场画展。
在见到我们的农民画家之前,各国嘉宾以为即将看到的仍是衣着土气的老农民。但当这 108 位衣着得体的农民画家落落大方、充满自信地站在自己的画作旁侃侃而谈时,嘉宾们不但对中国农民画的画法与创意称赞不已,更为中国农民的精神面貌而惊叹。他们称我们的农民画家是“东方的毕加索” 。5 月 25 日,在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幕上,这 108 位中国农民的画作逐一展现。在人流如织的纽约地标位置,火红又质朴的中国农民画被赋予全新的时尚底色,各国友人从这些绚丽多彩、自由奔放的中国农民画中,感受到了它们所释放的中国魅力!
有人问我,是什么样的底气让我敢把最“土”的农民画带到最“洋”的舞台上?我说:“是文化自信!”
参加全国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调研团,王林旭现场辅导山东青州农民画家画农民画
中国农民书画有着几千年的传承,是东方文化艺术的优秀代表和典范之一,植根于并传承着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精髓,承载着中国儒家仁义礼智信的伦理思想,反映着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民族精神。中国农民崇尚美,是美美与共的传递者;中国农民画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和丰富多彩的地域风格,体现了继承、借鉴和创新的有机统一。他们立足于传统,秉承传统艺术血脉,又博采众长,汲取世界优秀艺术元素进行融合创新。我始终坚信 :“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我背后的底气,正是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
本文选自《纵横》杂志2019年第12期“时代人物”栏目,王林旭口述,张志国采访整理,图片为口述者提供。
口述者系国家有突出贡献的文化艺术专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人文学博士,曾任第九、十届全国政协委员、外事委员会委员,第十一、十二届、十三届全国政协常委、外事委员会委员。
信息提供:张志国《纵横》杂志
|